东北人口，开始净流入了

2024 年初，吉林省统计局发布数据，2023 年末全省常住人口为 2339.41 万人，比 2022 年减少了 8.28 万人，其中人口跨省净流入 4.34 万人，这是自 2011 年以来吉林省首次出现人口净流入。同样，2023 年，辽宁人口历史性地止跌回升，净流入 8.6 万人，对比其他省份，黑龙江暂未公布具体数据，山东、河北、重庆等地的人口仍在大规模净流出。

东北人口向外流出的同时，东三省内部的人口也在频繁流动，但很不均衡。吉林和辽宁省中，户口不在本省的常住人口，约四分之一都是黑龙江人。流入辽宁的人中，户口在黑龙江和吉林的人有 132 万，高于其他所有省份总和。

东北人口向外流出的情况不如想象中严重，东三省人口外流情况没有许多人认为的那么严重。人们觉得哪哪都是东北人，部分原因可能是东三省常被视作一个整体，而且东北人的口音和性格过于有存在感。东北人离开家乡后去向主要分为山东和华北地区，广东、上海等南方发达地区，以及海南，其中海南全省面积只有吉林省的约五分之一，东北人还常候鸟式地来三亚、海口等城市旅游、养老。

东北人口向外流出的同时，东三省内部的人口也在频繁流动，但是很不均衡。七普数据显示，吉林和辽宁省中，户口不在本省的常住人口，约四分之一都是黑龙江人。迁移到辽宁的人中，户口在黑龙江和吉林的人有 132 万，高于其他所有省份总和。

人们想象的东北，不是一个东北

了解了东北的人口流向后，吉林、辽宁的人口会有净流入也就解释得通了。东北部分地区经济快速发展，对区域内其他地方产生了人口吸引力。虽然大家总把东北混为一谈，认为东北经济衰落、人口老龄化，但其实同样是东北，内部差异很大。2023 年，吉林省 GDP 增速是 6.3%，位居全国第七位，创下近三十年来最好位次。辽宁省经济表现也不差，去年 GDP 总量突破三万亿元，GDP 增速 5.3%，是近十年来首次超过全国增速。这两个地方的经济表现得益于部分政策倾斜和产业发展。例如吉林的王牌产业——汽车制造业，近些年迎来了新能源车的风口。长春的奥迪一汽新能源汽车等项目纷纷预备投产，2023 年全省新能源汽车产量大增 43.6%。而沈阳则在 2023 年接连迎来宝马全新动力电池、亿纬锂能新能源电池等重大项目的开工。虽然黑龙江冰雪游大热，但隔壁的辽宁、吉林的旅游市场更火爆，2023 年接待国内外游客人次分别达 5.1 亿和 3.1 亿，均超过黑龙江。

一线城市的高房价让年轻人可望而不可即，在东北买房则容易得多。中国房价行情平台显示的今年二月全国房价排行中，房价最低的十个城市，六个都来自东北。这样的逆向流动不只在东北发生，过去几年，一些中西部省份也出现了人口回流，人口增长最多的城市不再只是北上广深，而是成都、武汉、长沙等地轮流登顶。

或许，吉林、辽宁的人口净流入还只是东北悄然转型的开始。许多年轻人迟早也会对大城市祛魅，在两点一线间，发现都市的灯红酒绿与自己无关，平平淡淡的小城才是那个“精神故乡”。